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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突骑渡江初评张新科英雄传奇小说渡江(3)
第三项任务在小说中所占篇幅最多,结果却颇有些不尽人意。随着战局愈趋明朗,国民党部队起义投诚者此起彼伏,军心涣散已非一时一隅。但镇守南京的97师素有“御林军”之称,其中289团更为总统卫队,愚忠非一般官兵可比。为减轻我军攻坚折损,也为金陵古城少受兵燹。南京地下党组织早已开展工作,诚邀97师师长王晏清率部共襄义举。王晏清其人虽得蒋经国赏识重用,却深明大义,渴望早日结束内战。遗憾的是,他对97师的掌控未能如臂使指,而敌人的严密监视也使得基层官兵思想工作难以开展。遭到怀疑后,王晏清仓卒举事,率部渡江。不明就里的97师官兵遇到飞机截击后大乱,仅有100多人随王晏清与我军接应部队会合。虽然“起义本身给国民党政府造成了极大震撼”,可毕竟“在规模上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”[1]。张新科对97师起义始末的描述显然是严格遵从现实主义原则,这不尽人意的结局反而更显得真实。
第四项任务格外会让人联想起《渡江侦察记》,影片中的侦察连与赵家祺有着同样目标。而小说中李诗蓝牺牲的一幕情景,尤其会勾起记忆中那位年轻战士中弹后沉入沼泽的画面。张新科非但没有另辟蹊径,反而遵循“熟悉的陌生人”理论,有意无意地唤起老一代读者对革命经典的怀念。
四、资源之争
工厂设施、专家学者及文物、贵金属都是国家紧要资源,对于共和国未来的发展建设干系重大。面临失败的国民党一方,不断把宝贵的“人、财、物”转运台湾,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,对于不能带走的工厂设施则暗中进行破坏,以免为他人作嫁。赵家祺率领先遣过江的战士,与地下党组织、游击队积极配合,与敌人展开了一次又一次争夺资源的战斗。
小说第51、52、53章节,详细写到赵家祺与地下党组织团结工人阶级,防范敌特蓄谋破坏首都电厂的情节。从赵家祺与电厂机修工、地下党员王金平的对话中可知,“电厂有三个一万千瓦机组,全部都是德国西门子的进口设备”,“关系到整个城市的运转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”[1]。如斯重要企业正是敌人撤离前的主要破坏目标。探明敌特意图后,以厂为家的工人们团结起来,组成护厂队严密防范。继电厂之后,“在中共地下组织的策划下,各大工厂的护厂队如雨后春笋般成立起来”[1]。赵家祺充满信心地向粟裕汇报:
国民党政府名下的工厂、学校,还有一些与南京市民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重要部门、重要工厂,我们也做了工作,基本摸清了敌特进行破坏的计划,隐患将在渡江前逐步清除,一定要把这些重要设施安全地交到人民手中。[1]
比起工厂设施,科技、文化领域的专家学者们更有不可估量的价值。针对蒋介石亲口提出的“抢救大陆学人”计划,我方也主动出击,“和国民党抢人才”。人毕竟不同于物,其主观意愿不容轻忽。赵家祺将专家学者们“走与留”的态度析分为3种:
一是自己不愿意走,他们已经熟悉并适应当地的生活,无意拖家带口外迁。第二种,自己吃不准时局变化,拿不定主意,不愿意再四处折腾。最后一种是由于多年得到国民党的恩惠,愿意跟随国民党撤至广州或台湾。这三种类型中,第一种人数最多,我们只要多下功夫就行了;第二种人数也不少,他们当中的多数人不关心政治,都是埋头做学问、搞技术之人。这需要我们首先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,以便下一步工作的开展。最后一种,人数比较少,估计该走的也走了,现在还滞留南京的人数更少,不是我们工作的重点。[1]
除少部分人外,专家学者们大多怀有建设国家、传承文化的理想。当此之时,德雷弗斯事件后的现代知识分子理念尚未能席卷世界,我国大多数学人仍持国士之义,以国家民族而非个体为大义所在。一个充满无限生机的共和国即将出现,是成为建设者,还是抽身离去?对于众多专家学者们来说,“留下来”是他们内心深处的热念。正因此故,国民党方面才有所谓“抢救大陆学人”计划,美其名曰为“抢救”,实则是“裹挟”。
资源争夺也必然包括文物,历朝历代的文物不仅是艺术的结晶,更承载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。将之据为己有的国民党权贵们,此时纷纷设法把众多珍贵文物秘密转运海外。在小说第45、46章,赵家祺巧施妙计,虎口拔牙,截获了军统保密局情报处长邓风盛的“私货”:
至于那批货,事后证实大部分是古玩字画,其中宋元明清四个朝代的珍品不在少数。……后经专家鉴定,这批货物中有国家一级文物二十一件,二级文物两百四十四件,还有一批精美的金银玩物、玉石摆件等。新成国成立后,这批历经磨难的文物分别由故宫博物院和南京博物院收藏。[1]
文章来源:《资源节约与环保》 网址: http://www.zyjyyhb.cn/qikandaodu/2021/0503/1266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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